茶膏是普洱茶五种形态“砖、饼、团、沱、膏”之一,也是世界上第一款“速溶茶”。它是将茶叶经过加工与发酵后,通过特殊的方式将茶叶的纤维物质与茶汁分离,并将获得的茶汁进行再加工,还原成更高一级的固态速溶茶(引自陈杰老师的茶膏专著)。
茶膏的历史脉落,由唐至清,盛也罢,衰也罢,皇室与权力都在其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是历史发展的实际和物质精英化的必然结果。伴随着清王朝的灭亡,这种产品在时代的巨大落差面前,退出历史舞台也是自然之事。
如果以今天的视野去讨论,我们依然可以从中梳理出其在现代兴起的基因。尽管在清朝,茶膏的终端消费人群是皇室、贵族和权臣,但真正使茶膏具有杰出品质和功效的,是那些精通技术和制作工艺的无名工匠(工匠集体)。他们就像一层历史的隐身衣,我们能够识别他们的直接元素,依然是存放在故宫物院的清代茶膏。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茶膏,除了让人们眼见为实外,它最大的价值就在于:历经时间的洗礼之后,它作为技术集群的胜利价值依然存在。可以说,技术集群是古代茶膏兴盛的擎天支柱和现代茶膏兴起的定海神针。
强调技术集群,是因为这是一个需要创造精神的活计。它不仅反映了人们双手的活动,也呈现了人类的才智,就像人类最初用土作陶,用骨头做针,用石片作刀具一样。技术集群对人类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是人类敢于冒险勇于创新的高尚行为。
茶膏在古代被刻意的皇室化和贵族化,属于特殊时代的必然逻辑。但是,我们依然要看到这种从“民贡”走向中央和皇室的产品,由于国家专业人才的大量集中和有效使用,使得它的传承和走向更高形态具有了非比寻常的意义。
历来茶业的兴盛,技术集群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节点。时至今日,我们为什么依然要强调茶膏的制作工艺,并将大锅熬膏,中药提取加喷雾干燥,低温制膏等工艺术进行对比并加以区隔,背后的原因其实是生产机制的改变。
就像今天微博、微信等新媒体对传统媒体形成的压力一样,表面看起来是新媒体杀死了旧媒体。实际上是这个行业背后的权力法则、生产流程、从业人员的思维模式以及使用工具的开放意识,以至于整个组织架构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微刊《茶业复兴》就是现成的好例子。
还是回到茶膏的生产工艺上来说吧:以前,我们的祖先和前辈对茶的认识和理解大多是出于自身的体验和受益于人类文化流传的影响,远远没有深入研究物质内部的结构与锚点:譬如大规模、集群化的科学普洱研究不会超过十年时间;譬如我们都知道渥堆发酵对普洱茶的革新意义,但是如果讨论自然接种向人工接种的变化路径与可能模式,其精微细致之处,又岂是感官所能胜任的;我们说低温制膏工艺的核心是发酵技术,但这项需要微生物参与的技术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遑论讨论其发酵模型与发展路径,这两者都是需要在大众门槛之上,更具创造性和精细化才能完成的。
还有,一款看起来冲泡便捷的茶膏的背后,除了高素质专业化的人才队伍,基于现代工程技术之上的工艺设备的改造与加工,依然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事实上,许多世纪以来,从古希腊到中国,那个时代的工程师们已经创造了许多我们称之为技术(技术集群)的东西。今天,在生物学领域,在工程学领域,在各种学科交叉领域,蕴藏了茶叶和茶叶深加工的巨大力量。现在,我们也许不能说,这种力量可以开天辟地。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茶膏背后的生产机制对产业链的革新具有重要而深远的影响。且看,现代交通工具的发展历史,汽车对峙马车,不是速度与外形的差别,其背后的专业化、精细化以及知识、技术的价值与力量才是核心因素。
茶膏从最初的皇室饮品到今天的茶叶深加工产品,从少数和贵族化走向多数和大众化。是技术发展和生产机制以至于组织结构深刻变革的结果。当然,在更大意义上,是饮用人群和消费人群悄然发生变化的结果。
如果我们作一个断代和年龄区隔的话,50后,60后,70后,80后,以至于90后面对茶膏时,所有的心理驱动机制和选择标准都是不一样的。表面看起来,似乎这许多群体之间是互不相容的,其实是走向了一种从无序到有序的平衡与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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