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杭州时,当地的朋友请我在西湖边上的饭店里吃了一顿饭。席间上了几道特色杭帮菜,留在我印象里最深的就是龙井炒虾仁。虾是杭州内河的大明虾,龙井是西湖边特产的龙井,肥肥的鲜活河虾,入油锅跳炒,再撒上几片泡开的香气四溢的龙井茶叶。这道茶菜是千年以来,杭州人根据本地的文化精髓和特产炒出的一道可吃的艺术品。
我们老祖先做茶菜的历史,很早就有记载。《晏子春秋》是这么叙述的:婴相齐景公时,食脱粟之饭,炙三戈五卵,茗菜而已。茗,是对茶的雅称。意思说:古人用脱壳的粟做饭,并炙以鸡蛋,掺上茶叶当作菜肴食用。茶叶也能做菜,这在许多地方已经不多见了,其实用茶做菜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饮食传统。有一次我们造访皖南的祁门,当地的老乡就在集市上买了一大块牛肉,在炖牛肉时随手抓了一小把祁门红茶放入大锅里,就这么简单、就这么朴实。然而炖出来的牛肉却不一般,在特殊的茶香中溢着牛肉的芬香。红茶不仅能帮助去腥,而且能使牛肉变得鲜嫩。后来我在上海南京西路一家茶宴馆吃到这道菜,精致的菜单上却有一个漂亮的菜名:红茶牛肉。细想一下,“红茶”与“牛肉”搭配在一起,显得与众不同。
后来我也陆续地吃过一些茶菜,譬如:龙井蛤蜊汤、茶香鲫鱼、樟茶鸭子、铁观音炖鸡等美味佳肴。我也学会了做两道茶菜,一道是绿茶番茄汤;另一道是茶叶炖猪心。这两道茶菜操作简单,绿茶番茄汤跟烧番茄蛋汤一样,只不过加上少许新绿茶;茶叶炖猪心,煮五香茶叶蛋怎么做,它就怎么做。要是家里来客人了,我烧一碗“绿茶番茄汤”端上桌子,客人感到新奇。茶叶炖猪心从营养学角度来说,茶叶是去油荤的,能达到一种荤素平衡,肉香和茶气扑鼻而来,吃起来口感非常好。在写这篇文章时,我特意在电脑上用百度搜索一下,茶菜还真不少,它们有:茶香熏河鳗、毛峰熏鲥鱼、碧螺炒银鱼、乌龙豆腐等。
如今上海、杭州、北京和广州等大城市都有茶宴馆,有机会你尝一尝茶菜的那份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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