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要喝好茶。梁实秋说得实在:“但论品味,不问价钱。”
所谓“衣食足而后知礼”,有好茶,还要会喝好茶,但凡提到喝茶的讲究,总会言及《红楼梦》中妙玉的一句:“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于是这“牛饮”就成了讥讽不解茶意之人的引据。会喝好茶,至品,成了一种讲究。
油盐柴米酱醋茶,茶排最后。不难想像,茶是在满足日常生活后方可享受的物品。有了那份闲钱、闲心、闲工夫,才会享受生活的乐趣。有好茶喝,是一种生活状态,会喝好茶,则是一种精神状态。好茶,如若闲置客厅不过标榜财力,便污了茶本意。有了好茶,好的茶具,好的水,喝茶的种种规范,属于技术层面,用心,便可掌握。会喝,难得的是那份闲情和心境。
古人品茶,很讲究心境。唐冯可宾在《茶笺》中为心境设定了13个条件,把“无事”放首位。无事,指品茶人神怡心闲,悠然自得,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其内涵,不仅指品茶人有宽松裕如的时间,还必须有“无欲无求”的心态。做到“心远红尘,神离三界”,功名利禄声色犬马于我如浮云矣。其次是“清静”,不仅指品茶环境清幽雅静,更指品茶人内心。静,是中国茶道修习之要,只有心静神清,才能做到心为“天地之鉴,万物之镜”,才能在品茶的茶悟中使精神受到澡雪和滋润。其三是“佳客”,佳客必为知己高士,心中敬慕之人,志趣相投之人。孔子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了佳客,方能让心境愉悦,得品茶之趣,纳品茶之慧,是谓心境之致。最后是“会心”。这是心境的相互对流与释放。有了清心闲适,有了佳客高士,自然在品茶中能“心有灵犀一点通”,相互启迪灵性,达到契悟自然,彻悟人生。
在对心境的禅悟上,唐代诗人杜荀鹤有诗曰:“刳得心来忙处闲,闲中方寸阔于天。浮生自是无空性,长寿何曾有百年。罢定磬敲松罅月,解眠茶煮石根泉。我虽未似师披衲,此理同师悟了然。”诗人把品茶时的心境与佛性相印在一起,体味出心境的闲适与淡远。有人说,用心品茶的人,方能品出茶的真谛与情趣,而良好的心境则是“心品”的前提与条件。心境贵在闲适与静雅,应是心境的最高境界。
可如今,喝茶,除了作为一种休闲消遣之外,却被加入了很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几千上万的茶品随处可见,但如果论其到底占据了多大的市场,却又数不上来。在和中国茶叶流通协会副会长王庆聊天时,说到此处,他说:“在我们国家,素以物以稀为贵,物以稀为荣,就说这茶无论何处都有那么一些‘特供茶’,种植面积小,产品产量也小,茶商往往无法谋得利益。而这恰恰是在产品流通中最为忌讳的事情。”
王庆说,每发现一处出产好茶,他们协会都会前往调研,可等到了地方,却又失望,因为种植量实在太小,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客商上门,动辄都是上吨的订货,可不少好茶出产区,比如贵州,往往都是以几百公斤为最大的量。贵州茶好,但是不成规模,所以远不如江浙、山东这些产茶区占据的市场大。”
其次,大多数地方出产的茶都没有品牌,往往只有粗放的概念,不利于市场的竞争;或者拥有品牌,却没有营销的策略。在这一点上,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不同。但如果单就后面一点来说,有两个品牌是绝对值得学习的。
笔者在翻阅资料时就看到英国“立顿”红茶,就是以中端市场为主导,以相对合理的价格迅速打开全球市场。而另一品牌百年老牌凉茶“王老吉”就是借了与嘉多宝公司的合作,使得自己的产品得以延续。前者,无疑是对茶本身良好运作的结果,后者则完全是品牌营销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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