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说:“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不过要享这“清福”,首先就须有工夫,其次是练习出来的特别的感觉。”
胡适生于茶商之家,一度曾嗜饮茶,任驻美大使时,曾多次要妻子寄茶叶到美国,他在信中对夫人江冬秀说:“只要上等可吃的茶叶就好了,不必要顶贵的。”但胡适很忙,他大概没时间去品烹茶之水来自三峡哪一段。
斟细呷之茶文化
梁实秋也写有《喝茶》,他在《喝茶》开篇就为自己定位:“我不善品茶,不通茶经,更不懂什么茶道,从无两腋之下习习生风的经验。”
梁实秋《喝茶》记有亲历:“《潮嘉风月记》说工夫茶要细炭初沸连壶带碗泼浇,斟而细呷之,气味芳烈,较嚼梅花更为清绝。我没嚼过梅花,不过我旅居青岛时有一位潮州澄海朋友,每次聚饮酩酊,辄相偕走访一潮州帮巨商于其店肆。肆后有密室,烟具、茶具均极考究,小壶小盅有如玩具。更有娈童伺候煮茶、烧烟,因此经常饱吃工夫茶,诸如铁观音、大红袍,吃了之后还携带几匣回家。不知是否故弄虚,谓炉火与茶具相距以七步为度,沸水之温度方合标准。举小盅而饮之,若饮罢径自返盅于盘,则主人不悦,须举盅至鼻头猛嗅两下。”
有人说,西方文化是咖啡文化,东方文化是茶文化。梁实秋在《麻将》中说,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麻将;梁实秋在《喝茶》中说,凡是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茶。
苦茶庵老人说茶道
周作人既为“苦茶庵”老人,应该很讲究喝茶。但周作人也写有一篇《喝茶》,文章开篇首先提到徐志摩:“前回徐志摩先生在平民中学讲“吃茶”,——并不是胡适之先生所说的“吃讲茶”,——我没有工夫去听,又可惜没有见到他精心结构的讲稿,但我推想他是在讲日本的“茶道”(英文译作Teaism),而且一定说的很好。茶道的意思,用平凡的话来说,可以称作『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在不完全的现世享乐一点美与和谐,在剎那间体会永久,是日本之“象征的文化”里的一种代表艺术。关于这一件事,徐先生一定已有透彻巧妙的解说,不必再来多嘴,我现在所想说的,只是我个人的很平常的喝茶罢了。”鲁迅不喜徐志摩,周作人虽为徐志摩写过悼文,但他对徐志摩的“茶道”似也并不很热情。
唐瓷茶盏见茶色
中国有四大发明,火药,造纸,印刷,指南针,这都是很伟大的。中国还有四项更伟大的发明,那就是书法,京剧,对联,喝茶。王羲之一幅《兰亭集序》成千古之谜,京剧黑头洪钟大吕让上帝也颤,古代大诗人同情后人对不上对子到世间来再走一趟,唐时竟陵积公和尚品茶竟能判断煮茶者谁,那四大发明弄得好了,都会让人有一种雅人气派,高人一等,若再弄到好处,更可以不可一世,小觑万物。东汉陶茶碗,因年代久远而非常值钱,但它到底仍是一个粗糙茶碗,河南偃师出土唐宣宗大中元年(公元847年)穆悰墓中唐瓷茶盏,已精致到能照顾茶汤颜色,到清乾隆御制时款茶碗茶盘,白瓷盖碗,红彩蝙蝠纹,更把传统社会伦理纲常和福禄寓意的文字画面用于瓷器之上,想乾隆端杯品茗,当能品出万里江山大好味道。
鲁迅在《喝茶》中说:“感觉的细腻和锐敏,较之麻木,那当然算是进步的,然而以有助于生命的进化为限。如果不相干,甚而至于有碍,那就是进化中的病态,不久就要收梢。”
鲁迅所说的收梢,可能还远。生命,思想,压抑,痛苦,该敏感的地方不敏感,不该敏感的地方,仍越来越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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