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翔,一位风华正茂的河南女子,却与千里之外的一个民族山村结下不解之缘,把一片真情奉献给了这里的古茶树资源保护,把一片爱心播洒给了这里的少数民族同胞。
情系冰岛2006年,一次短暂的云南旅游之后,红土高原的神奇魅力迷住了来自中原的于翔女士,她在昆明买了房,举家从郑州搬到昆明。紧接着,于翔赶上了一股席卷全国的普洱茶热浪,因为爱上香气四溢的普洱茶,她辗转于云南的各大茶山,最终来到云南省临沧市双江县。
这个县的勐库镇,号称大叶种茶的王者之地,凡千年以上的古村寨,村村寨寨都有人工栽培型古茶园;而这个镇的冰岛村,是着名的古茶树成片生长的村落,以盛产冰岛大叶种茶而闻名,是该县最早有人工栽培茶树的地方之一。
可是,在上世纪以粮为主的年月,冰岛古茶树无人过问,有的枯枝败叶,有的苍老衰落。2007年,普洱茶得以受宠,冰岛古茶树虽被关注,但因管理粗放,过度采摘,枝叶枯萎,根系裸露,衰退严重。
第一次到冰岛村,于翔看到,茶农们住的是祖辈传下来的小趴屋,经过岁月磨蚀、火燎烟熏,已破烂不堪,房间里更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于翔纳闷:为什么茶农们守着这么好的天赐佳茗,却如此贫困?经过调查,她了解到,2005年,冰岛的春茶鲜叶仅卖1元钱一斤,夏茶只能卖两毛钱一斤。后来,外国商人来了,春茶鲜叶收购价是10元或15元一斤,最高到20元一斤,而夏茶的收购价约为5元一斤。外国茶商以如此低价收购冰岛茶后,加工成冰岛普洱茶,一饼就卖几千元。这催生了她在冰岛高价收茶的想法。
2010年,普洱茶经过前几年的爆炒后陷入价格低迷期,于翔正式开始在冰岛收茶,给茶农们开出了当年收茶的最高价,春茶鲜叶每斤90元。冰岛的茶农们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名字:于翔。
于翔收完春茶要走了,茶农们围过来,问她:老板,你们走了,我们的夏茶谁来收啊?对冰岛茶了解的人都知道,一年中,唯有春茶的品质最好,所以绝大多数茶商对夏茶是不屑一顾的。看着茶农们恳求的眼神,于翔的心软了:“行,夏茶我来收。”
于是,于翔与冰岛村的9户茶农签订了购销协议,一次性投入了上百万元的资金。村民徐大妈乐呵呵地说:“这年,我们光卖春茶给于老板就得了12万元。”
爱洒茶农然而,于翔在想:购销协议只能让一部分茶农富起来,用什么方式才能和更多茶农长期合作,让他们脱贫致富呢?
还没等于翔想出主意,2010年夏季的一天,冰岛村茶农就打电话给于翔,邀请她到冰岛村转租古茶树。这是因为云南自进行的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以来,明晰了产权,林农们对自己的林地有了处置权。这一消息让于翔觉得有了和茶农们合作的契机,她很快到冰岛实地考察,并决定从茶农手里转租古茶树。
作出这个决定,于翔不是凭着一时的冲动,她是想通过转租的方式,了却长期以来的两桩心事。
一是冰岛的52户人家、5种少数民族,一年的生活费用有90%全靠这些古茶树,而受气候的影响,古茶树的鲜叶产量和收购价格波动很大,而且茶商盯着的只是春茶,农民的收入极不稳定,大部分村民还长期处于贫困状态。
二是2007年以来,普洱茶被炒作得沸沸扬扬,古茶树却由于过度采摘,管理粗放,根系裸露,枝叶不再繁茂,呈现苍老晚景。长此以往,古茶树将面临灭顶之灾。
为了让更多茶农脱贫致富,为了保护濒临危机的冰岛古茶树,于翔选择了生活较贫困的19家农户签定古茶树租赁合同,一次性支付四年租金,最多的一户拿到40万元,大多数农户都拿到10多万元至20万元左右。
36岁的村民赵玉明对记者说,前年1月,他家113棵茶树租给了于翔,四年租金16.5万元,拿到租金后,他盖起了一栋两层的小洋楼。“家里还有600棵茶树,今年春茶自己采了卖,每斤鲜叶150元左右,卖得2万多元,但和出租茶树相比,收入不稳定。如果于翔愿意,我想把这600棵茶树也租给她。”
傣族茶农俸玉祥家有2100多棵茶树,其中古茶树有200多棵。他告诉记者,他家第一次租了270多棵,四年租金13.6万元。他觉得划算,又和家人商量后,把剩余的1600多棵也租给她,拿到租金19.5万元。“租金一次性支付,钱集中了就好办大事,家家户户都建新房,我们村已经由过去贫困落后的小山村,变成了现在的新农村。”
到目前为止,于翔已投资500多万元,在冰岛村向24户茶农承租古茶树,占全村古茶树总数的71.3%。
记者在冰岛村看到,一幢幢别墅式的小楼取代了破烂的小趴屋,许多人家的小楼也在建设之中。茶农们的家里都用上了大电视机,太阳能热水用起来十分方便。昔日的烂泥路已被水泥路覆盖,摩托车在村里进进出出,村民们说,以前全村只有两三辆摩托车,现在已增加到20多辆了。
心系茶乡在和农户签下古茶树租赁合同后,于翔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古茶树。
于是,于翔到云南农业大学茶科所请来专家,为古茶树把脉问诊,开出药方,对古茶树编号挂牌,该培土的培土,该修剪的修剪,再施上农家肥,用篱笆圈围起来,防止猪拱鸡扒。目前,于翔所租的古茶树已全部采取了保护措施。
在采摘季节,于翔为每户人家配一个技术人员进行技术指导。为了增加农户收入,同时防止过度采摘,她给农户开出一天50元的工费,对不合理采摘的农户扣20元工钱。于翔说,只有这样,才能合理保护和开发古茶树资源,才能给茶农们带来可持续利益。
记者在古茶园看到,如今于翔租赁的古茶树吐翠喷绿,生机勃勃,手脚灵巧的采茶女攀爬在两人多高的古茶树上大显身手,一片片两叶一尖的柔嫩鲜茶装满了背箩。据专家预测,今年茶叶产量增加10-20%没问题。
目前,于翔正在与北京和云南的农业院校及茶产业科研单位积极联系,将针对冰岛的古茶树保护进行科学研究,为专家学者提供古茶树的科研基地。
于翔与冰岛村村民签订古茶树租赁合同的事,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有人认为,一位弱女子放着大都市悠闲清心的生活不过,跑到这深山老林花钱找苦吃,真傻!
于翔的确有股子傻劲,她认准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好。她说:“我要是纯属商人,也象外国商人和一些茶商那样,以获取利润为已任,不管冰岛村民的死活,就不会一次性付款给茶农,完全可以第一年付30%,采收的茶叶制成普洱茶饼卖掉产生利润后,第二年再付给茶农30%,等第三年、第四年再全部付清,也没有必要自己花钱请专家科学管理古茶树。但是如果这样做,四年后,由于过度采摘,茶不发芽了,甚至一部分古茶树死亡了,那老百姓把茶树当摇钱树的日子就不会再有了。我更担心分期支付古茶树租赁款,村民会把钱用去赌博、买酒喝掉。所以,我爱茶,但我更爱古茶树,我宁愿自己吃亏,也要为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他们生活好起来。”
正由于爱茶,于翔选择了在冰岛村安营扎寨。白天,她要么不怕山高坡陡、蚊虫叮咬,和村民一起上山采茶,要么自己亲自炒茶、揉茶、晒青,精制成冰岛普洱茶饼。晚上,她走村串户,和村民聊天品茶,谁家的茶好喝,有几棵老茶树,产量如何,她了解得一清二楚。
去年春节前,于翔把25公斤一袋的泰国大米和5公升一桶的食用油一起拉上山来,全村52户,家家都赠送一份,并给全村上学的孩子每人一个新书包及全套学习文具。每年,她都给全村60岁以上的老人每人200元压岁钱。
茶农俸学美的丈夫,去年2月因脑溢血突然去世,于翔在昆明得知,马上打电话给在冰岛村的工作人员,带上1000元钱,代她表示吊唁。
去年3月底的一天,山寨又沸腾了一个晚上,于翔上山来,又是宰牛,又是杀猪,请全村男女老少吃饭,并赠送全村妇女每人一件时尚毛衣,使不少妇女热泪盈眶。
“她爱我们,我们更爱她!”在冰岛村,只要提起于翔,村民们都会这样说。
由于于翔对古茶树的酷爱与奉献,去年底,她被云南省普洱茶协会破格吸收为副会长。下一步,于翔将极力打造“冰岛第一寨”古树茶品牌,建设古茶树保护文化主题示范村,逐步带动勐库镇及双江县的茶叶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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